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一样,时光易逝,岁月催人,三十年弹指一挥间。我们已从无猜无忌、天真无邪的花季少年变成了历经沧桑、负重生活的不惑中年。想当初,我们这些不谙世事的懵懂少年,在一齐度过了最纯洁、最真诚、最天真无邪的完美时光。操场上、教室里,嬉戏逗乐的欢笑声犹响在耳边。
三十年前的一幕一幕在我们的脑海里还是那么清晰,陈仲太老师是那样和蔼可亲,他讲的数学题是深入浅出,一道题使用几种解法,开阔同学们思路,想吃小灶的同学,放学后追到老师家里,缠着老师再讲几道更难的题目,陈福林老师一看就是那种知识渊博的老教授,他风趣乐道,物理课讲的是妙趣横生,边上课边实验,下课了,同学们围着老师还在问个不停,有些同学物理为啥学的好,三十年后解密档案,因为他们每个礼拜天跑到陈老师家里偷师学艺,我们尊敬的老师好辛苦,放下自我的休息日为同学们解惑释疑,还有我们的井振忠老师,阎泽世老师,王宝敏老师,在我们成长的道路上为我们铺垫着一块块基石,在那里我们大家一齐对你们说:老师,我们感谢你们,我们真的好想你们,三十年前您是我们的指路明灯,三十年后您是我们的学习楷模,您是我们最亲的人。老师:我们每个同学的心理都刻着你们的名字,您用汗水浇灌我们成长,您的一根根白发都记录着我们每一个学生的成绩,值得您欣慰的是您的学生已经是桃李满天下了。
那个年代,我们的青春时光正赶上校办工厂的鼎盛时期,课堂上的朗朗读书声听起来是那么遥远,听到却是校办工厂里大锤撞击生鉄坯的声音,一声声震耳欲聋的铛铛声,敲击着我们年华岁月,同学们穿着工作服,肩膀上扛着铁坯和石灰石,一步步走上搭在土制小高炉旁边的木架上,上方站着工人师傅高喊着,你们必须要记住啊,加100公斤的生铁坯子务必配多少石头,我曾不解地问师傅炼铁为什么要加石头,师傅一边往高炉里加着石头一边回答,你们不懂,这叫溶剂,它能够分解生铁里的二氧化硅,提高纯度,我们炼的叫球墨铸铁,你们得好好学习呀。多么生动的化学课啊,看着炼好的铁水流入钢包再慢慢倒入我们自我做的磨具里,心里也有一种成就感,不时溅起的铁花碰到我们厚厚的工作服上,烫出一个个小洞,这时感觉我们真正成了工人阶级。
那时我们很年轻,无忧无虑享受年华,那时我们很单纯,学习、炼铁、捡麦穗,那时我们也无奈,看场电影都很奢侈,黑白的青春,简陋的教室,男女同学很少交往,如果能听到一个女生对你大声说话,那必须是学习委员,“怎样你的作业还没写完,全班人就等一个了。”十七八的男女或许还有蒙蒙脓脓、羞羞答答的感觉,没有人去表白,没有人去追求,只是在心中埋藏着一个小秘密,心中的话语可能一辈子不会再有机会对他(她)说起。年轻时的理想,年轻时的抱负,我们展望完美未来,我们理解着上山下乡的教育,谁又能想到命运弄人,高考恢复了,我们的理想失去了方向,不明白我们这一代人是幸运还是悲惨,出现了当时最响亮的口号“一颗红心,两种准备”也就是那个时代的写真吧。
暑去冬来,早已忘记度过了多少个假期,不知不觉我们走到了最后一站,原以为毕业遥遥无期,眼前就要各奔东西,还记得我们最后的分别仪式吗,没有聚餐,没有晚会,仅有的只是一张黑白的毕业照片,我还记得陈仲太老师最后一堂课的情景,没有了上课铃声,也没有了严肃的课堂纪律,记不清老师说了些什么,印象中老师说了好多离别赠言,回味了几年来的师生情谊,看的出老师的情绪很沉重,有同学提出最后一次班级活动,大家议论的乱成一团,有人提出去游泳,有人提出去郊游,最后决定去郊游。第二天同学们按时来到教室前的空地上,集合好队伍,准备出发,当时我真不明白什么是郊游,我们排着队来到学校后们外的菜地旁,那里还有一条小小的河沟,我们在河边停下,原地站着,连队伍都没解散,看着小河的流水,细小的水声仿佛诉说着同学们几年同窗的情怀,听不到离别的话语,看不到哭诉的道别,同学们都默默无语,好像有几个女生偷偷在抹着眼泪,那一刻我们把祝福都埋在了心底,那一刻是我们全班同学在一齐的最后回忆。
三十年的时光,足以让我们在滚滚红尘中体味人生百味。有的同学可能历经艰辛沉浮于宦海仕途,最后崭露头角,事业有成;有的同学可能淡薄名利,默默无闻,过着平平淡淡才是真的平静生活;有的同学可能随着社会改革的浪潮,投身商海,充当了商海的弄潮儿,靠自我的勤奋、智慧发家致富。还有些同学可能终身留守在自我家乡的这块热土上,把毕生的心血和精力都奉献给了家乡的建设。无论各位同学所从事的什么职业,其经历是坎坷或平淡,我们毕竟走过了三十年的风风雨雨,酷暑严寒,体味了生活所赋予的艰辛苦涩,幸福甘甜。三十年的风霜雨雪,把我们这群以前是十六、七岁的风华少年演变成了两鬓染霜的成熟中年。岁月的沧桑,洗尽了我们青春的年华和天真浪漫,但洗不去我们心中那分深深的同学情谊。无论人生沉浮与贫贱富贵怎样变化,我们的同学情谊,就像一杯淳厚的陈酿,越品味越浓,越品味越香,越品味越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