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考完试,人们既关注前几名,也关注后几名。“成绩那么差,以后别和他玩。”诸如此类的话在家长们口中似乎很平常。但是,那些所谓的差生,真的就如大人们所说的那样是一个十足的“问题少年”,无可救药了吗?
走进他们的世界,看看他们在做什么,听听他们说些什么,再拿我们这些自命为“天之骄子”的优等生与他们作个比较,或许能引起我们大家的一些思考。
他们平日里看起来游手好闲,面对考差的试卷脸上也写满了不在乎,没有同龄人的稚气与单纯,有的只是桀骜不驯的脾气和长久的沉默,这或许是他们与我们的最大不同。
调查开始,他们似乎都不愿意搭理我,我便没有把要调查他们的事说出来,只是东一句,西一句地扯一些闲话。
谈话结束后,我总结出他们身上的共性:
他们都有一颗脆弱的心。他们过早地接受失败,过早地接受人们对自己不公的评价,同时也过早地走进社会。因为害怕失败,讨厌失败,他们学会了用抽烟、喝酒等方式来逃避失败、麻痹自己。于是,他们为自己建了一堵高高的心灵之墙,把批评的声音隔开的同时,也失去了来自外界的爱。久而久之,没有人再想去碰这堵冰冷似铁的墙,而唾骂声也接踵而至。他们听不见,因为不愿听,也懒得去听,所以漠视一切成了他们的专长,所以“厚脸皮”的称呼也和他们挂上了钩。但是,他们为这堵墙开了一个小小的天窗,那是他们心中的痛,他们不愿轻易向别人吐露,因为每一次说起这伤,回忆的锯齿就在他们鲜活的肉身上拉扯出累累伤痕,外人看不到的鲜血在急剧暗涌,没人知道那些故事曾经伤他们多深。所以总的来说,他们是脆弱的,他们坚硬、冰冷的躯壳下隐藏着一个自卑、孤独的灵魂。也许,对于一缕无罪而独自飘零的幽魂来说,是没有什么化蝶的传奇的。在他们眼中,一切不过如此,仿佛是未破茧就窒息其中的蝶的幼虫。也难怪,他们的眼中总有一掠而过的茫然的忧伤。
他们都好强。他们当中没有一个人甘愿承认自己是失败的。他们认为,成功失败别人说了不算,自己的标准才是真道理。所以,比起同龄的其他小孩,他们多了一点点自以为是和一点点自作主张。而他们正是以这似乎是胡作非为的举动从另一方面证实着自己的存在。伤过悲过后已然平静的他们,只让擦肩而过的每个人,看到“坚强”沉默的背影。在这个分数至上的学习时代,他们放下书本,无疑就背上了“坏小孩”的罪名。可是琴行里,他们弹奏的旋律仍然给人以美的享受;操场上,他们手中篮球抛出的优美弧线依然博得看台上人们的尖叫和掌声;舞台中,他们哼唱出的歌曲依然悦耳动听……他们不是一无是处!只可惜,他们的行为过于偏激,把本应当成娱乐的事情当成了事业,把应该重视的学习抛在脑后。因为在学习中他们找不到强者的感受,这时急需一个人关切地告诉他们:这样不对。可是为什么没有呢?
他们的家庭环境不太和睦。曾经目睹一个小时候认真可爱的男孩,长大后却变差变坏。原因就是在初中,一个青少年性格极具可塑性的时候,他的父母闹离婚。整夜的争吵让他再也无法把心思放在学习上。他的母亲把他寄养在二姨家,而他二姨又偏偏是个马大哈,疏忽了他的衣食住行,只顾玩自己的麻将,于是他也就开始堕落,开始彻夜上网打游戏,反正父母不管了。我再次和他聊天时,仿佛与第一次见到的他判若两人,他嘴角一挑,冷笑的模样让人心寒,冰冷的口吻说出:“我讨厌我爸妈。”这是他内心的不满,是无法控诉的悲伤带给他的无奈与伤痛。可悲的不是那场失败的婚姻,而是那场婚姻的悲剧又酿造了一个孩子的悲剧。到此刻,我才明白“恋爱是两个人的事,而婚姻却是三个人的事”这句话的内在含义。还有一位同学,父母虽没有离婚,但他与他父亲的关系一直处不好,他也没说为什么,只告诉我他父亲对他和仇人一般,动不动就拳、打脚踢的,有时候还用鞭子抽打,这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的虐待生活逼得他一心只想找机会报仇,哪有读书的念头。他想,自己读不好书,爸脸上也无光,哼!殊不知这样的报复是让父亲颜面无存,可也断送了自己的前途。
他们是我们的同龄人。
相处中,我还发现他们大多数都是很讲礼貌的,在一个新环境中,他们更容易立足,从另一方面说,他们更会交际。所以就显得朋友圈特别广。形形色色的人都有,有时候,他们之间尔虞我诈,硝烟不断,有时候,又显得情同手足,难舍难分。他们泛滥感情的存在,其实是自我封闭的另一种体现。
他们的问题究竟出在哪儿呢?
处在人生的十字路口,处在叛逆的青春期,他们打骂不得,要知道逆反心理会导致不可收拾的局面。于是,教育工作者要给他们一个展现自己的平台,要用自己的关心疼爱融化积淀在他们心中的冻土,让他们看到世界的美好。勇于接受现实。于是,家长们要给他们一个温暖的港湾,那不是暂宿的草屋,而是一颗疲惫的心,受伤的心栖息的之地,家的温暖才可以点亮他们心中的灯,指引他们朝成功迈进。
调查结束后,感触颇多,我暗自庆幸自己的生活环境时,又默默为他们祈祷,愿他们在以后的人生道路上走好。也呼吁全社会多一些关爱,摘掉对“问题少年”的有色眼镜,用心去感受他们,了解他们,让他们也能快乐地接受知识的滋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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