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的“青春”
爷爷总会讲各种各样的故事,而爷爷每次提到年轻时,都会叹口气:往事不堪回首……
爷爷年轻时是一名小兵,他最喜欢回忆当年枪林弹雨的军旅生涯,回忆与战友在一起的峥嵘岁月。
我总是耐心听着,听着,其实老故事挺无聊的,但他还是不厌其烦地讲。
爷爷反复给我讲过这个故事:爷爷曾经参加过一场大型的战役,在战争中,他们的指导员光荣牺牲,大家哭了好久好久,才把他的遗体埋葬,那是他们敬爱的指导员!那以后,宿舍里不再传出绵长悠扬的手风琴声,大家都沉浸在一种悲痛中。
未了,爷爷缓缓地吸了口气,吐出阵阵烟圈,感慨道:“我们的青春都埋在那儿了。”
有时,他会拿出那把闲置已久的手风琴,拉两首。他拉琴的时候,眉毛会缓缓舒缓,嘴角扬起一抹平常难以见到的弧度,会不住地跟着手风琴的曲调哼歌。总之,拉琴时的的爷爷总跟平时不一样,好像在回忆什么东西。当他从回忆中抽出身来,会摇摇头,“我在想什么呢,人都不在了,还拉什么手风琴?!岁月不等人啊。”
我每次听到这儿,鼻尖会不自觉地发酸。要知道,爷爷年轻时,是最爱和幸存的战友们一起拉手风琴的。但是,一场战斗结束后,一起拉琴的人又会少了几个……
我喜欢去翻看爷爷的老照片,清晰度不高,并且很脆,而爷爷将它们当宝,“哎呀,
叫你不要乱动这些东西,会坏的,它们可是我的青春呢!”半响,他又缓缓开口,“可惜,再也回不来喽。”照片中的战友也随着年纪变老越走越少,我感慨:“青春不复返,且行且珍惜”。
爷爷老了,身体越发不利索,最后,他安详地走了,去了一个遥远的地方,用他的青春模样去会面他的战友们,用他年轻时的声音,年轻的英姿去会面他的老战友。
他们的青春,其实一直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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