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北地区国家级“非遗”舞蹈传承人口述史实践探析

ＭＯＤＥＲＮＭＵＳＩＣ

河北地区国家级“非遗”舞蹈

传承人口述史实践探析

邹惠云

[摘　要]口述史研究是对人们特殊回忆和生活经历的一种记录ꎬ能够重建已经过去的历史事件和历史记忆ꎬ透过受访者的经历了解受访对象的相关问题ꎮ河北地区国家级“非遗”舞蹈作为国家重点保护对象之一ꎬ其舞蹈与传承人的保护极为重要ꎬ面临现阶段“非遗”舞蹈在发展中出现的诸多问题ꎬ对传承人口述内容的记录极为重要ꎮ本文中笔者将分别从早期、中期、后期三个阶段对“非遗”舞蹈传承人口述实践进行分析ꎬ在此基础上对采访的相关舞蹈内容进行梳理ꎮ

[关键词]“非遗”舞蹈ꎻ传承人ꎻ口述史[中图分类号]Ｊ７０９　

[文献标识码]Ａ　

[文章编号]１００７－２２３３(２０２０)０２－０１２２－０２

２０１９年９月上旬ꎬ河北大学教师李建勋与２０１８级音乐

国哥伦比亚大学艾伦􀅰内文斯教授在该校创立口述史研究中心ꎬ口述史研究方法开始被使用ꎮ口述史通过有准备地以录音设备为工具ꎬ记述人们口述所得的具有保存价值和迄今尚未得到的原始资料ꎬ它尊重受访者的人生经历ꎮ”[１]河北地区国家级“非遗”舞蹈是国家重点保护对象之一ꎬ传承人作为“非遗”舞蹈重要的传承活体ꎬ对其保护极为重要ꎬ面临现阶段大部分“非遗”舞蹈传承人年事已高问题ꎬ对传承人运用口述史研究方法进行口述访谈ꎬ对河北地区国家级“非遗”舞蹈相关问题的介绍以及保护与发展具有至关重要的作用ꎮ

一、早期阶段———准备口述访谈

在口述访谈的起始ꎬ要明确以下几个问题:“第一ꎬ我们要采访哪一类舞蹈?做?(ｈｏｗ)”

[２]

“口述史这一术语正式产生于２０世纪４０年代ꎬ由美

与舞蹈学研究生邹惠云、张悦、兰鑫鑫、郭双一共五人ꎬ决定对“乐亭地秧歌”传承人邵雅玲进行口述访谈ꎬ２０１９年９月１９日五人通过查阅资料对“乐亭地秧歌”及传承人进行初步了解并于９月２１日晚制定出访谈大纲ꎬ访谈大纲由导入、历史渊源、艺术特点、传承与保护、番外五部分组成ꎬ其中番外部分是以“乐亭地秧歌”与“昌黎地秧歌”之间的关联为主题进行提问ꎮ与访谈大纲同样重要的为访谈方式ꎬ“由于‘半结构式访谈’使受访者在访问过程中较少受到限制ꎬ能够使研究者在访谈资料收集时获得意外收获”[３]ꎬ“并且能够通过大纲所提出的问题提升口述访谈的结构性”[４]ꎬ因此此次访谈决定运用半结构式访谈和传统的田野访谈两种访谈方式ꎮ决定采访后ꎬ李建勋老师联系“乐亭地秧歌”传承人邵雅玲老师ꎬ确定采访时间地点ꎬ并对摄像设备(摄像机、照相机)、录音设备(录音笔)、电池、记录用品(本、笔)、礼品(特产)等相关物品进行检查ꎮ前期准备工作无误后五人于２０１９年９月２３日早７:３０从河北大学新校区出发经过廊坊、天津、唐山等城市后于中午１２:００到达乐亭县ꎬ下午２:００去传承人家中开始访谈ꎮ

二、中期阶段———进入口述访谈

(ｗｈｏ)第三ꎬ去哪里采访?(ｗｈｅｒｅ)第四ꎬ我们将如何去

在以上几个问题明确后ꎬ第一步要确定采

访的相关舞蹈和传承人ꎬ并上网查找相关资料进行相关了解ꎻ第二步要提前与传承人确定访谈时间与地点并制定具体访谈路线ꎻ第三步要制定访谈大纲ꎬ确保访谈问题的逻辑性ꎻ第四步要明确具体访谈方式ꎬ确保访谈能够获取有

(ｗｈａｔ)第二ꎬ我们将采访谁?

效信息ꎮ准备阶段对于整场口述访谈起至关重要的作用ꎬ下面以“乐亭地秧歌”的访谈为具体案例ꎬ介绍口述访谈的早期阶段ꎮ

[收稿日期]２０１９－０９－１２

[基金项目]河北大学研究生创新资助项目(ｈｂｕ２０１９ｓｓ０６３)ꎮ

究生ꎮ(保定　１３０１１７)

种多样ꎬ既包括亲密的、非正式的和聊天式的方法ꎬ也包括更正式的、有节制的提问方式ꎮ优秀的访谈员在访谈方法上需要多种变换ꎬ既要适合受访人的性格ꎬ又要取得良好的结果与所需内容ꎬ要关心尊重对方并表示同情和理解ꎬ还要耐心倾听避免中间打断来反驳被访者ꎮ”[５]在访谈的开始也便是访谈大纲中提到的导入部分ꎬ这部分内容能够直

“访谈想要获得成功ꎬ就需要掌握技巧ꎬ访谈的方式多

[作者简介]邹惠云(１９９４—　)ꎬ女ꎬ河北大学艺术学院硕士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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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惠云:河北地区国家级“非遗”舞蹈传承人口述史实践探析

接把传承人带入到访谈情境当中ꎬ也决定采访能否获得真实有效的信息ꎬ在整个访谈过程中占有十分重要的地位ꎮ“一次顺利的访谈需要建立独特的访谈风格、良好的互动关系ꎬ唤起个人的记忆ꎬ建立沟通的桥梁ꎬ把话语权赋予受访者并为主题式研究问题编织谈话脉络ꎬ多次进行预备访谈和试访谈ꎮ”[６]在对“非遗”舞蹈传承人进行采访时ꎬ一定要注意访谈时间ꎬ由于大部分传承人均为年事已高者ꎬ过长时间的采访容易造成受访人的精神和体力方面的透支ꎬ并且对采访资料的收集造成极大阻碍ꎬ也对口述内容的真实性有一定的阻碍ꎮ所以在对“非遗”舞蹈传承人进行口述访谈时ꎬ一定要提前制定大纲ꎬ精准把握时间ꎬ进而使采访精简有效ꎮ下面以对“摆字龙灯”和“乐亭地秧歌”传承人的口述访谈为具体案例ꎬ介绍口述访谈的过程ꎮ

在对“摆字龙灯”传承人刘宝祺和郑庆坤二人进行访谈时ꎬ二位传承人能够按照预先制定访谈大纲的步骤进行ꎮ整个访问从“摆字龙灯”的历史渊源、艺术特征和现阶段“摆字龙灯”的发展情况ꎬ按照层层递进的顺序进行ꎬ并且在访谈过程中二人观点基本一致ꎬ对“摆字龙灯”的发展脉络以及基本艺术特点记忆清晰ꎬ与访谈者能够建立良好的互动关系ꎬ对于访谈者的提问能够如实回答并对相关问题进行补充ꎮ在口述访谈最后郑庆坤传承人用笔和纸给采访者书画出“摆字龙灯”的摆字笔画ꎬ对人员流动情况进行讲解ꎬ并且带领采访者参观了相关道具与舞龙演出ꎮ

在对“乐亭地秧歌”传承人邵雅玲进行访谈时ꎬ邵雅玲老师为人较为热情ꎬ采访之初主动介绍了“乐亭地秧歌”的相关情况ꎬ在访谈开始打乱了前期准备的访谈大纲ꎬ后经李建勋老师的提问ꎬ逐步转回到正常访谈顺序中ꎬ访谈同样从历史渊源、艺术特征、传承与保护这几大方面切入ꎮ此次访谈叙述和实践同时进行ꎬ在教和学中完成ꎬ传承人话语权掌握较为灵活ꎬ访谈进行顺利ꎮ在当天晚上ꎬ邵雅玲老师专门为此次访谈组织相关人员演出ꎮ此次访谈的不足之处在于传承人对某些问题的回答较含糊ꎬ这需要笔者及相关人员在考察后仔细求证ꎬ其次在访谈时间上笔者应做精准把握ꎮ

舞蹈传承人口述采访中ꎬ笔者发现传承人口述内容与史料在某些方面确实存在差异ꎮ以对“摆字龙灯”的采访为例ꎬ经与«易先志»与«中国民族民间舞蹈集成􀅰河北卷»核查ꎬ对于演员头巾扎系方式、服装颜色、演出时间以及龙尾是否为所摆汉字最后一笔等相关问题确实存在异议ꎬ需要与相关专家进行深度探讨ꎮ正是这些传承人把历史用语言叙述出来ꎬ才会为整个“非遗”舞蹈的发展留下弥足珍贵的资料ꎬ出现问题并加以解决会推动该事物更好地发展ꎮ在最后一步ꎬ资料的整理保存阶段ꎬ分为三种档案类型:原始资料档案、分析档案、工作档案ꎮ第一种原始资料档案需要把口述访谈的原始录音录像、照片、访谈笔记放入其中ꎬ摘取某些传承人的基本背景资料ꎬ制作卡片记录下被访者的名字以及访谈时间和访谈人ꎻ第二种分析档案把存在异议的问题提炼出来ꎬ与史料对比材料的证据放入其中ꎻ第三种工作档案放入与口述史访谈相关文件、后期成文的论文等ꎮ

保存与整理阶段为口述史实践的最后一项任务ꎬ保存完整的口述史资料被各位学者所应用ꎬ进一步深化对“非遗”舞蹈的分析ꎬ为后期的研究提供真实有效的信息ꎮ

小　结

在对河北省国家级“非遗”舞蹈传承人口述史实践的分析中ꎬ笔者主要从早期、中期、后期三个阶段按照口述访谈的步骤及时间顺序进行梳理ꎮ在对河北省国家级“非遗”舞蹈传承人访谈的过程中ꎬ笔者发现ꎬ访谈大纲的制定、访谈方式方法、传承人话语权的掌握、访谈时间的把握、访谈后对个别问题的求证以及访谈资料最后的整理这些步骤缺一不可ꎬ并且访谈者与传承人达到共情状态后访谈会进行得更加顺利ꎬ同时也能够获取更多有效的信息资源ꎮ与此同时在口述访谈过程中笔者发现河北地区国家级“非遗”舞蹈在历史流变和艺术特色方面各有千秋ꎬ但是在传承与保护中面临同样的困境ꎬ急需实质性方案解决当前问题ꎮ注释:

下来要做的事情就是对口述资料整理、分析与诠释ꎮ研究者除了需要将口述资料转换成文字资料外同时还需要在进行口述资料诠释之前ꎬ进一步整理ꎬ特别是求证口述资料的真实性与可靠性ꎮ”[７]其中口述视频、音频转文字的工作最为简单但是工作时间较长ꎻ中间求证环节最为困难ꎬ同样需要耗费大量时间与精力ꎻ分类保存与整理阶段是口述访谈的最后阶段ꎬ是整个研究工作的重要组成部分ꎬ整理的目的在于为有关历史研究提供重要依据ꎮ

其中口述资料与文献资料互证需要整理者具有敏锐的观察力和洞察力ꎬ及时发现问题并解决问题ꎬ主要求证方法有:第一ꎬ与具有代表性的相关书籍对证ꎻ第二ꎬ与当地文化部门收录的相关材料对证ꎻ第三ꎬ其他传承人或与“非遗”舞蹈相关的人士对证ꎮ在对河北省国家级“非遗”

“经历口述访谈ꎬ在收集了丰富的资料之后ꎬ研究者接

三、后期阶段———口述访谈资料的保存与整理

[１]李向平ꎬ魏扬波.口述史研究方法[Ｍ].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ꎬ[２]李向平ꎬ魏扬波.口述史研究方法[Ｍ].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ꎬ[３]李向平ꎬ魏扬波.口述史研究方法[Ｍ].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ꎬ[４]ＵｗｅＦｌｉｃｋ.质性研究导论[Ｍ].李政贤等译.台北:五南图画出版公[５]保尔􀅰汤普逊.过去的声音－口述史[Ｍ].覃方明等译.沈阳:辽宁[６]李向平ꎬ魏扬波.口述史研究方法[Ｍ].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ꎬ[７]李向平ꎬ魏扬波.口述史研究方法[Ｍ].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ꎬ

２０１０:１３９.２０１０:１３６.

教育出版社ꎻ牛津大学出版社ꎬ２０００:２４１.司ꎬ２００７:１３５—１４０ꎬ１５１—１５２.２０１０:１１０—１１１.２０１０:７７—７９.２０１０:１—２.

(责任编辑:崔晓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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