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是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
看完《孔雀东南飞》,心中一片戚然,“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苇,蒲苇韧如丝,磐石无转移”那坚定凄楚的誓言穿越了时空,时常回响于耳畔
仲卿和兰芝两情相悦,不能长相斯守,便有了“孔雀东南飞,五里一徘徊”的苍凉。为了摆脱独自徘徊的悲凉,他们选择了共同殉情。留下了“蒲苇韧如丝,磐石无转移”的千古盟誓。终究,他们还是走在了一起,好不令人掬泪的悲凉——“生不偕老”,好不令人慨叹的幸福——“死求同穴”……
对于兰芝为焦母不容而致使夫妻分离的缘由众说纷纭,各执其辞。我虽不才,也还想置喙几句。在我看来,还有两大可能:
《礼记内则》中说:“子甚宜其妻,父母不悦,出。”仲卿“甚宜其妻”,这无疑问——当焦母坚持遣兰芝走时,只听到仲卿绝望而悲怆的呼喊:“今若遣此妇,终老不复取!”从前嘘寒问暖, 无所不谈,可谓母子深情矣。现在小夫妻昵喃燕语,忘乎所以。巨大的落差,强烈的失落感猛然袭向焦母,她踉跄失措。试问向来都把全副精神寄托于独子身上的她,情何以堪?于是,悲剧的序幕被拉开……此或为其一。
但焦仲卿不是没有抗争过,当焦母坚持遣兰芝走时,只听到仲卿绝望而悲怆的呼喊:“今若遣此妇,终老不复取!”但在那个所谓“孝”字当头的年代,母亲举起“孝”的大棒逼散鸳鸯,贤惠美貌的儿媳含冤受屈被遣送回家,从此人隔两地,两颗心也隔绝了。悲剧的序幕被慢慢拉开……“揽裙脱丝履,举身赴青池”、“徘徊庭树下,自挂东南枝”、“生不同衾,死同穴”,害人的休妻制度,吃人的封建礼教,让他们做出这样的选择,一个无奈而无悔的选择。他们用生命捍卫了感情的忠贞,他们用生命拒绝了私欲的诱惑,写下了
如歌如泣的凄婉爱情。
其二,焦母守寡多年,独独地守着这么的一个宝贝儿子。深闺一贯孤独寂寞,自己的日子不好过,也便见不得别人比自己幸福。时下,却忽然地瞧见儿与媳的卿卿我我,如胶似膝,好不恩爱。不论是嫉妒也好,忌恨也好,反正,她愤怒了!
这并非谬论。张爱玲的《金锁记》里,主人公七巧就是翻版焦母。七巧出身低微,嫁入豪门。丈夫却是患有骨痨,离不得床半步的。且豪门是非多,这样的生活,尽管七巧非善男信女,与幸福大概也沾不上边吧。守到大女长安长大了,要嫁人了,七巧还困着女儿不放。别人以为是爱女心切吧。推掉了几个忠实信徒,长安步进了尴尬的年纪,终于遇了那么的一个男人,她以为幸福就要到来了!这时,七巧却轻手轻脚地从阴森的木梯上吱吱地走下来。面对着准女婿,她也许只要轻轻地问候一声,甚至仅是牵动嘴角的一丝笑就可以了。然,她没有,轻轻地张口,微微地笑道:“长安还在上面吸着烟呢,再等一下吧,或是……”幸福的水晶苹果让七巧轻轻地一抹,碎片散落一地。天知道,为了这男人,可怜的长安早已戒掉烟了!
曹七巧,这母亲,她到底怎么了?难说不是仲卿的母亲心里怀的鬼胎在曹七巧身上还魂了。
看完《孔雀东南飞》,心中一片戚然,依然还在为焦仲卿和刘兰芝的缠绵的悲剧爱情而感叹、而惋惜,一对多么恩爱的少年夫妻就那样匆匆的离去了,一段多么美丽的佳话就那样匆匆结束了,他们还不满二十岁,正值豆蔻年华,却走的那么仓促、那么凄婉……“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苇,蒲苇韧如丝,磐石无转移”那坚定凄楚的誓言穿越了时空,时常回响于耳畔。终究,兰芝还是穿着新娘妆向清池赴身而去了。这与祝英台葬身梁山伯的坟里不是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一身的嫁妆,漫天的通红,本该都是洋洋喜气的一片,然而这
轻轻的一跃,那“生不偕老,死求同穴”的追求却教这一切都于瞬间停止了,这美丽举动如流星被定格,在数千年的时间荒野里,数亿人的心灵深处,是瞬间,也是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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