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空间的生产方法论探析

叶

超

1

柴彦威

2

（1．南京师范大学地理科学学院，江苏南京，210046；2．北京大学城市与环境

学院，北京，100871）

【摘要】“空间的生产”是新马克思主义城市学派的核心概念。哈维在发扬“空间的生产”理论并将其用于城市问题研究上具有代表性。其城市空间分析的方法论特点有三：立足于自身问题；自由和富有批判性；阶级分析和文艺分析相结合。国内案时间与空间尺度结合的重要性。例研究反映出微观与宏观、

【关键词】方法论；空间的生产；大卫·哈维；新马克思主义城市学派【中图分类号】K90－06；F0－0

【文献标识码】A

［10］

1引言

空间已经成为城市研究、地理学和其他人文社

［1，2］

把握要领的缘故。因此，从方法论角度，通过典

型案例剖析的方法，理解和把握该理论如何应用是非常必要的。为此，本文选择对这一理论运用非常纯熟的哈维及其论著为主归纳并探讨其方法论，此还以两位中国学者应用该理论分析中国城市空外，

间生产问题的论文，即黄宗仪的《都市空间的生产：全球化的上海》

［11］

科领域广泛讨论的一个关键词汇。在西方学

界，由法国思想家列斐伏尔于1970年代提出的“空

4］

（productionofspace）理论［3，，间的生产”因其深刻

政治、经济等因素的揭示了空间与塑造它的社会、

相互作用关系，所以不但对城市研究产生深远影而且也风行（人文）地理学、马克思主义、社会响，

学、政治学、经济学、文学艺术、建筑学等领域。马克思主义地理学和新马克思主义城市学派是其中最具代表性的两个流派。实际上，两者大同小异。在理论、方法和具体应用上，可能存在学科（比如地理学、城市社会学和建筑学之间）差异和个人偏好，但就其本源和发展走向而言，正如列斐伏尔一直强调的，空间的生产是一种跨学科的综合理论体系。所以，聚焦和着力于城市问题本身，淡化学科界限而吸收并融合相邻学科的思想和理论，正是透彻理解该理论并将其应用于实际的第一要义。

我国学界近年来也开始关注这两个学派的理论并有介绍

［5－10］

以及杨宇振的《权力，资本与空

［12］

间：中国城市化1908～2008年》作为辅助案例，

阐述并分析国内研究者应用该理论的特点。

2

2.1

哈维城市空间分析的方法论特点

不要忘记和放弃自己的出发点

空间的生产是根源于马克思主义的一个抽象

复杂的体系，如何理解并把握马克思主义的思想，并在此基础上有所创新成为哈维的主要目标。必须在理念上通过一定的方法去协调、组织和整合马克思以至列斐伏尔等的概念和思想。哈维在谈到他自己的方法时，提到有两条路径：一是把马克思，视为“思想的主宰者”将其言论作为不可触犯的绝对真理；另一则是哈维倾向于采用的，就是遵照辩将马克思的学说视为需要批判检视和证法的精神，

可发展完善的理论体系，而不应纠缠于细枝末节

［13］

。虽然对该理论已不陌生并有探

讨，但缺乏较系统和深入的实证研究，这也许是由于空间的生产理论往往晦涩难懂，案例研究又很难

基金项目：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中国城市空间生产的过程（41001092）；江苏省高校哲学社会科学研究重点与驱动机制研究”

“新马克思主义城市学派理论视角下江苏城市化转型研究”项目

（2011ZDIXM056）；江苏省优势学科；南京师范大学高层次引进人才科研启动基金项目“中国城乡关系演变的理论与历史研究”（2010105XGQ0092）。

。这其实也是我们在对待列斐伏尔和哈维等

人的理论时应该采取的态度。

在与《新左翼评论》记者的对话中，哈维提到他在写《社会正义与城市》时得自马克思的启示：“不同概念的碰撞点燃智慧之火，理论创新也从中产生……但这样做时，人们决不应完全放弃自己批判地部分吸收，才的出发点……只有有选择地、

城市发展研究18卷2011年12期UrbanStudiesVol．18No．12201186

叶超等：城市空间的生产方法论探析城市社会学会激发思想火花……应该将不同的概念联系在一起并发展一种新的知识形式”

［13，14］

。因此，对于庞

理论思潮的冲击，但是其哲学信仰（或者认识论）始

终是马克思主义。在方法论上，他一直是个极富批，叶超、蔡运龙也将其归为判精神的“自由主义者”

［15］

“调适型”，方法论者的代表实际上反映了哈维在方法论上不断聚焦和变焦的特点。

2.3政治经济分析与文学艺术手法相结合要展现和分析现实中的城市空间的生产，主要有

——政治两种方法。一种是马克思主义常用的工具—经济学，它的主要方法是阶级分析法；另一种则是诉

以小说、诗歌及隐喻的文本，绘诸文学和艺术手法，

画、照片、图片等揭示哈维所说的“图像化空间”的涵

而且他也经常通义。这两种方法常被哈维混合使用，

过解读景观背后隐藏的意义来揭示阶级冲突。相比如何借助文学艺作为马克思主义传统的阶级分析法，

术表现空间的生产是一个容易被人忽视的难题。完

美地结合二者，并以令人叹服的文学艺术手法阐发城。市空间的生产的著作是《巴黎城记》

《希望的空间》在一书中，哈维主要通过一系列拍摄的景观照片来揭示巴尔的摩的空间问题。不同的就

他们有业条件造成了城市社会分为不同的阶级（层），各自的利益，资产阶级所代表的权力阶层希望把穷人

穷人救济处被富人们煽动着从和下层阶级赶出城市，

市中心搬离到监狱后面，公共投资集中于为富人们所

建的体育馆和会议中心，图书馆、学校和城市服务机构却在缩减，马里兰科学中心的景观具有控制社会的堡

［16］

监狱的投资却是城市改造的重点等等。垒的涵义，

凡此种种，无不说明了财富和权力的地理分异加剧了

城市发展的不平衡，富人们从市中心转移出来（“郊区）以远离穷人和底层社会，他们采取“门禁社区”将化”

自己封闭或保卫起来，因此冲淡了公民权、社会归属和相互支持等概念，致使种族和阶级矛盾比以前更加尖

［16］

锐了。在围绕巴尔的摩建造一条穿过市中心的高速公路的争议的案例中，哈维归纳出了代表7种阶层利益的主张：强调效率，追求经济增长，保护美学和历史遗产，维护社会和道德秩序、环境和生态保护，分配的正义，邻里情谊和社群正义；从中得出的结论是正义随不同的实践、空间和个体的变化而变化

［17］

大复杂的思想和理论，我们尤其应该牢记带着自己的问题和出发点进行探寻这一首要法则。2.2

自由且富有批判性

《地理学中虽然哈维在1970年代很快抛弃了他在

（以下简称《解释》）中形成的实证主义立场，的解释》

但是他在该书中灵活动态地看待空间概念和方法论问题的态度，却贯穿其以后研究的始终。在方法论上，自这正是不论作为实证主义地理学由且富有批判精神，

家、马克思主义者还是后现代理论家的哈维一直具有的两个特点。而且，越到后期，这两个特点就发挥得越是淋漓尽致。但是，当我们注意到哈维将其触角由实证主义地理学方法论不断延伸到城市、社会公正乃至马克思主义、资本的空间与城市化、帝国主义、城市的历史地理等几乎包括所有社会科学以及一些人文学科门类的时候，我们不应忘记，这种自由而富有批判性的《解释》方法论基础却是其在中打下的。每个方法论研究者都应该铭记他的如下告白：

“若不作些冒险，若不从某种思想跳板上作一

个跳跃，我们就不能探索这世界。因此方法论者的作用不是约束思索，不是诋毁形而上学，也不是束缚想象，虽然很多人由于害怕方法论者力图做所有这些事，或者更糟而会抨击他。但是在某一阶段，我们必须牵制我们的思索，必须把事实和想象分把科学和科学幻想分开。方法论者的任务就是开，

指明可用以完成这个工作的工具，并评价这些工具的功效和价值。在这样做时，方法论者必须有批判精神。但危险在于方法论者的言论可能成为正统观念，在于方法论（而不是方法论者）可能约束思索、阻抑直觉，使地理想象迟钝……方法论上的自由非常重要，它在我们研究地理现象的方法方面给我们极大灵活性，也为合理而客观地讨论地理学问”题提供了必要的语汇。

［1］

因此，也许是个人禀赋使得哈维一开始就并非一个强调传统、因而固守某一理论和方法论立场而不变的学者。他敏锐地捕捉时代机遇，并成功地将其与个人爱好和才智、学科内外的环境紧密结合起来，尽管1980年代后的人文地理学又变幻出几个新，的潮流，哈维却始终能抓住“时代的脉搏”其理论，也并没有随着马克思主义地理学的低潮而“过时”这与他主张自由的方法论探讨的基调密切相关。在1970年代中后期以后，虽然他受到后现代主义等

。

如果《希望的空间》是反映现代资本主义城市

化过程中所产生的空间问题的话，那么《巴黎城记》则是描绘它诞生之初波澜壮阔的复杂景象的一幅

中文译本就有两个，长卷。此书在国内影响很大，

而且引起了多个领域学者的关注（比如，该书2010

年中文译本封底就列有历史地理学家唐晓峰、历史学家刘北成、文艺评论家汪民安、记者王军对书的

87

城市发展研究18卷2011年12期UrbanStudiesVol．18No．122011城市社会学叶超等：城市空间的生产方法论探析［18］

。唐晓峰不但为该书写了序言，评价）而且还在

《读书》杂志上进一步解读了哈维城市空间的地理

必将进入一个新阶段。就已有的实证研究来看，较为突出的是台湾学者黄宗仪对上海空间的生产的

剖析以及杨宇振对权力、资本与中国城市化过程中空间的生产分析。两篇文献虽然在案例剖析的深

但都是我国学者度和丰富程度上仍需进一步加强，

在应用这一理论上具有代表性的尝试和探索。

黄宗仪对上海空间的生产的剖析，是从单个城中短期历史的时空尺度分析浦东“复制”成全球市、

通俗易懂，很适合城市空间的生产理城市的过程，

论的初学者学习。她描述了资本流动和权力支配

的、属于上层阶级的空间如何与低收入阶层与底层当地居民的生活空间之间形成的矛盾；在社会的、她看来，上海成为全球城市的过程，就是在全球化的名义之下，受资本积累的需要驱动，政府权力作用之下兴建的以地标性建筑、高价住宅、商业中心、机场等建筑景观形式为代表的、属于“成功人士”的

［11］

。空间支配和宰割人们的日常生活空间的过程在方法上值得注意的是，她用了列斐伏尔所使用的

“镜像”隐喻来说明这种城市空间的生产就像幻影即使权力的操控者自己也并不能真正决定空一样，

间的生产过程。正如哈维曾改引巴尔扎克的语句所描绘的资产阶级：“资产阶级用他们的思想来包裹世界，铸造世界，塑造世界，穿透世界，掌握世——或自以为自己能掌握世界；然而他们突然独界—

［18］”自醒来，发现自己处于幽暗光影的深处。巧合的是，专业上属于城市规划和建筑领域的

杨宇振解读《巴黎城记》的标题也是“巴黎：作为当

［20］代中国城市镜像”，联想到现代巴黎的改造还是160年前的事，这种“镜像”的隐喻就不仅具有穿透

意义，可见他对该书的推崇

［19］

。他的解读着重从人

文地理学角度阐发哈维城市空间的生产的论证特

点，值得中国城市（历史）地理研究者参考。《巴黎城记》从方法上，对文学艺术手法的运用

“炉火纯青”达到了的地步，可说是将文学艺术与政治经济分析方法相结合的典范。在文学上，哈维试图借助巴尔扎克、波德莱尔、左拉、福楼拜等的作品重构哈维引用了118巴黎空间的生产地图。就艺术而言，

幅图（大多数是法国画家杜米埃的绘画），相比之下，关于人口、就业、产业等状况的表格仅9幅，这些图像

生动地展现了当时巴黎的社会生活、阶级状和画作，

况、城市景观、精神面貌等的全景，而牵动和贯穿这些

的主线则是阶级分析方法。尽管空间这零散“图像”

一词汇并不像在其他作品中那样反复被提及，但是空

间的生产仍然是哈维要揭示的主题。在此，空间和地理似乎游离于文本之外，但是它巧妙地通过哈维的“图像化空间”而衍化为（不同阶层的）人物、意识形态、城市与乡村、地点、场所、建筑物、道路、居室与火车车厢等或抽象或具体的空间样态。正如列斐伏尔所说：“这个空间既是抽象的也是具体的，既是均质

存在于绘的又是断离的。它存在于新兴城市之中，。画、雕塑和建筑之中，也存在于知识中”

现代巴黎的城市空间并无定形定态，但无处不而且经由资本运动、权力塑造而形成社会过程在，

和社会关系。哈维说这是他学术地位稳固之后回归自己文学爱好的尝试，这似乎暗示着文学艺术手法或方法的表现力还是遇到了主流学术界“科学主意识形态或明或暗的反对和抵制。但地理学和义”

城市研究也是一门艺术，文艺的传统在城市研究和地理学中也源远流长。探索城市研究的艺术，或者以艺术的方式表现城市问题无疑是一个响应和重振这种传统的最好方式。哈维此书为我们提供了可供效尤的范本。

［4］

空间的涵义（就黄宗仪来看），而且还跨越了时间（在杨宇振来看），这就使得“空间压缩”在中国变为“时空错乱”。但是，与黄宗仪的研究不同的是，杨宇振对中国城市化空间的生产过程的分析属于宏观层面的较长期历史尺度。他以1908年《城镇乡地方自治章程》颁布百年（到2008年）为出发点，在讨论分别由吉尔伯特·罗兹曼（GilbertRozman）、威廉·施坚雅（WilliamSkinner）、罗兹·墨菲（RhodesMurphy）形成的中国城市空间结构研究的三种范式的基础上，运用哈维“资本的城市化”理论，并以之分析1978年以来的三次大的制度变革，试图阐述权

［12］

。虽然在三种力、资本与空间的生产之间的关系

范式和哈维理论之间的衔接，对应地，受权力和资

3“镜像”的隐喻：中国的案例

随着新马克思主义城市学派和马克思主义地

理学演化，国外对城市空间生产问题已经积累了较为丰富的理论成果和实践经验。相比之下，国内学界对它的研究比较迟滞，目前还处在引介和初步应用的起步阶段，尚没有参与到讨论这一问题的国际

［10］

。随着中国空间的生产问题的日学术环境中去

趋突出和复杂演化，可以预见的是理论和实证研究88

本支配的近代城市与现当代城市的历史衔接仍然

有脱节，制度、资本、权力与空间关系的阐发还不够

城市发展研究18卷2011年12期UrbanStudiesVol．18No．122011叶超等：城市空间的生产方法论探析城市社会学深入和清晰（因为这些主题的宏大，而且跨越如此大的时间尺度，所以这可能是浓缩在一篇文章里必但它确实是一个试图整合中国近然产生的问题），

代城市史理论和（现代）马克思主义城市理论来解释中国长期城市化过程中城市空间的生产问题的有益探索。人们可能更容易理解和偏好单个城市的研究，但是宏观和长期历史演变的尺度相结合的城市（史）研究是同样重要的。在应用空间的生产理论时，对于微观和宏观、时间与空间，我们可以偏

但绝不能偏废另一尺度。好某一尺度，

［5］王丰龙，刘云刚．空间的生产研究综述与展望［J］．人文地理，

2011，26（2）：13－19．

［6］胡大平．空间生产：当代人文社会科学新的理论生长点［N］．中

2009－09－01．国社会科学报，

［7］包亚明．现代性与空间的生产［M］．上海：上海教育出版社，

2003：87．

［8］汪民安．空间生产的政治经济学［J］．国外理论动态，2006，

（1）：46－52．

［9］李健，——基宁越敏．西方城市社会地理学主要理论及研究的意义—

J］．城市问题，2006，（6）：84－89．于空间思想的分析［

［10］叶超，柴彦威，张小林．“空间的生产”的理论、研究进展及其对

31（3）：409－413．中国城市研究的启示［J］．经济地理，2011，

［11］黄宗仪．都市空间的生产：全球化的上海［J］．台湾社会研究季

刊，2004，53：61－83．

［12］杨宇振．权力，——写资本与空间：中国城市化1908－2008年—

《城镇乡地方自治章程颁布百年》［J］．城市规划学刊．2009，在

（1）：62－73．

［13］HarveyD．SpacesofCapital：TowardsaCriticalGeography［M］．

Edinburgh：EdinburghUniversityPress，2001：ix，9，5－8．［14］大卫·哈维．英国著名学者大卫·哈维论资本主义［J］．吴敏，编

（3）：4－7．译．国外理论动态，2001，

［15］叶超，——重新审视《地理蔡运龙．地理学方法论变革的案例剖析—

J］．地理学报，2009，64（9）：1134－1142．学中的例外论》之争［［16］HarveyD．SpaceofHope［M］．Edinburgh：EdinburghUniversity

Press，2000：133－154，150－152．

［17］大卫·哈维．社会正义、后现代主义与城市．朱康，译//罗岗．帝国都

M］．南京：江苏人民出版社，2006：199－215．市与现代性［

［18］大卫·哈维．巴黎城记：现代性之都的诞生［M］．黄煜文，译．桂

2010．67．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

［19］唐晓峰．哈维的城市空间［J］．读书，2010，（5）：140－146．［20］杨宇振．巴黎：作为当代中国的镜像［J］．国际城市规划，2011，

26（2）：111－115．

4结论

对于已经有一定认知基础的我国学界而言，在理

将其改造而应解空间的生产理论与方法论的基础上，

用于国内问题是当务之急。进行方法论探讨的重要

性因而凸显。哈维是将空间的生产理论与地理学和城市问题结合研究的代表人物。他运用该理论的方法（论）特点在于：立足于自己所发现的问题并由此出发，坚持自由和富有批判性的方法论立场，通过阶级分析和文艺分析相结合的方法彰显并揭示资本主义空间的生产过程及其实质。同时应该注意隐喻在揭示空间生产时的重要作用。空间的生产的实证研究还存在微观与宏观、时间与空间尺度的差别。这些都值得国内学者反思和借鉴。△

【参考文献】

［1］大卫·哈维．地理学中的解释［M］．高泳源，刘立华，蔡运龙，译．

北京：商务印书馆，1996：253，576－577．

［2］何雪松．社会理论的空间转向［J］．社会，2006，（2）：34－48．［3］LefebvreH．TheProductionofSpace（TranslatedbyD．Nicholson

Smith）［M］．Oxford：Blackwell，1991：26，33－39．（Originalworkpublished1974）．

［4］亨利·列斐伏尔（勒菲弗）．空间与政治［M］．李春，译．上海：上

2008：33．海人民出版社，

作者简介：叶超（1978－），男，甘肃武威人，博士，副教授，研

地理学思想与方法。究方向：城市化与城乡关系、

收稿日期：2011－09－03

ExploringtheMethodologyonProductionofSpace

YEChao，CHAIYanwei

【Abstract】ItisahotissueinthegeographicalandurbanstudyhowtoapplythetheoriesofproductionofspacetoexplainanddealwiththeChineseurbanproblems．DavidHarveyisoneofthemostimportantandtypicalscholarsinMarxistgeographers．Onhismethodology，thereare3keypointsdeservedtouseforreference：ascholarshouldfindtheproblembelongingtohimselffrecthinkingandcritique；asMarxeverputforward\"foraruthlesscriticismofeverythingexisting\"；combiningthemethodofclass-analysistothemethodmakinguseofliteratureandart．TwopaperswrittenbytwoChineseauthorsremindusofkeepingoureyesopenforconnectionsbetweenmicroandmacro，timeandspace．

【Keywords】Methodology；ProductionofSpace；DavidHarvey；NewMarxismUrbanSchool

城市发展研究18卷2011年12期UrbanStudiesVol．18No．1220118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