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半个世纪来城市和城市地理学的发展

半个世纪来城市和城市地理学的发展

C1D1哈里斯著

①

　李青译

机已成为主要的交通工具了。1956年,美国规定

　　一、20

世纪后半期美国和加拿大城市的变化

　　11逆城市化

20世纪后半期美国和加拿大城市发展的主体倾向,是随着城市向郊区和外城扩展,产生市中心人口减少和边缘区人口持续的快速增长(穆勒,1981;梅耶,1986)。这个变化十分引人注目,贝里称它为逆城市化(贝里,1976)。郊区无论是人口、就业及政治势力都迅速增强。

根据美国1990年的普查资料,总人口77%的人集中于大城市,且这些人口中的60%实际上生活在郊区,即在市中心的外缘。如何解释美国的这种居住现象呢?在众多因素中值得一提的是:①美国行政管理结构具有刚性,因此向外扩展的城市的结果是,在有固定边界的市中心之外的行政单元出现增长。②美国人对单体住宅和开放的空间的偏爱。③美国人已拥有私车。④政府对房主的优惠政策,对退伍军人的担保贷款,以及对房屋抵押付款的税收优惠。⑤对金融机构、开发商、房地产机构的政策。⑥对有相似房屋需求和经济社会特征的房主的聚集倾向的过滤过程。⑦郊区就业人数的增加,目前美国郊区的就业人口比市中心多。⑧有大量的对可供开发土地的需求。⑨大容量的可供车辆通行的高速公路网。

21交通工具的发展

了州际高速公路系统,高速公路不仅建立了城市交通网络,而且连接经过外围区的线路,构建了环绕大城市的交通线。外围区的交通线还构建了郊区间相对完善的交通通讯体系,使它们成为宜于购物和就业的新组团的巨型网络。对通勤距离的研究(贝里和吉拉德,1976)表明,通勤距离可以很长,但随之交通拥挤问题被不断提出(胡芝,1992)。衰退期过后,政府支持郊区和市中心间铁路通勤,以减少交通拥挤和空气污染。

随着工业、零售业和其他经济活动由城市向郊区外迁,以前的同向通勤模式,即早上高峰时间流向市中心、傍晚流出城市,现在变为大量的交叉通勤。许多人在城市居住在郊区工作,每天都有大量的双向流动,然而这种由内城居住、郊区工作的向外移动,常因不良的交通联系而受到影响。

31第四产业持续扩张

20世纪后半期,中心商务区(CBD)包括房地

产、金融、律师和广告事务所,以及其他服务业在内的第四产业持续扩张。原有市中心经济社会活动的不良集中继续存在并有所强化,但绅士化的反作用力也在兴起。绅士化反映出不仅居住地靠近工作地、餐厅、文化和娱乐场所十分有利,而且生活方式也在改变。如果结婚的话,双方都愿意工作而不要孩子,同时也出现了许多独身者。高质量、高租金的住宅,包括重建的房子和旧式公寓,与许多新的合住或出租公寓一样,往往靠近或就在CBD里。在市中心工作的减少和向心及离心力的作用,使我记起60年前C1C1科比的一篇文章(科比,1933)。

新的交通条件是支持郊区发展的基础(塔菲和考瑟,1973;万斯,1986,1995)。20世纪初,人们主要的交通工具是蒸汽机车、城市间电力机车和市内汽车,而在本世纪末,私人汽车、公共汽车、飞

①哈里斯是城市多核结构理论的首创者之一,世界著名的城市地理学家。1945年他和乌尔曼发表了著名的《城市的性质》一文,提出了城市多核结构理论。这篇文章是他在美国《城市地理》杂志纪念《城市的性质》发展50周年时的报告,刊登在《城市地理》杂志1997年第18卷第1期,原题目为《〈城市的性质〉和半个世纪来的城市地理学》。本译文为其文章的一部分。

　半个世纪来城市和城市地理学的发展13

　　二、城市地理学的发展

　　半个世纪前还没有一部城市地理学教科书。E1V1克里夫关于贸易中心和贸易线路的书,是最接近城市地理学的著作(V1克里夫,1937)。20世纪中期出现了城市地理学方面的论文。

11城市地理学取得的进展

1945年后,城市地理学取得了明显的进展。面对这个变化,我开始了更新的思考。首先我注意到,国际地理学会城市地理委员会在拉里S1伯尼、R1辛克莱和其他人的领导下,组织了一个非常重要的研讨会,它将世界各地的地理学者召集在一起,就不同问题展开讨论。后来我注意到美国城市地理学者组成了一个团体,或者至少是两个联系密切的团体。英国的地理学者出版了许多城市方面的书籍,德国、法国、苏联等也有明显进展。在其他学科如社会学、经济学、历史学、政治学、规划学等,都有对城市的研究。这些在几年前对此已有回顾(豪瑟和施诺,1965),这一学科内重要的论著仍不断涌现。20世纪后半期,城市地理学展开了更广阔的研究。这里只举一些北美地理学者的著作。

无论是对北美城市地理学(梅耶,1954,1965,1990;万斯,1987;帕姆,1981-1983;马斯顿,1989;塔菲,1990;亚当斯,1992;维勒,1993)和对一般城市地理学的回顾(庄士顿,1977-1980;维汉,1984,1985,1986;雷纳,1987,1989,1992),还是对城市地理学研究前沿(贝里,1965)的大城市区域的发展问题(格里-沃顿,1972),他们都提供了有价值的解释和总结。

一些明显的是用语的变化,使用库恩(库恩,1962,1970)后期的词语,或至少改变了兴趣点和视角。比如数量方法(地理学和空间分析,1993),马克思主义和后结构主义的研究成果(劳斯,1994),以及环境关系等。其他人都已对此进行了论述。这里有一个值得注意的例子,在20世纪前半期,地理学关心城市的环境效应问题,特别是区位问题,然而20世纪后半期,则关心城市对环境的影响,特别是废水、废气的污染等。

城市地理学的第一部通论由吉夫・泰勒(泰勒,1949)所著,创造性的、高度个体化的特征,使其脱离了该学科发展的主流,因而对学科发展的方向影响不大。在城市地理学者出版的论著中,第

一类是论文集,还有一些专题评论(梅耶和库恩,

1959;普南、泰勒和凯特,1970;伯尼,1971,1982;E1赫斯特,1975;雷克,1983)。此外还有教科书(贝里和霍顿,1970;拉格,1972,1979;金和考里奇,1978;哈特向,1980,1992;科诺克斯,1994),或者对当前一些研究的专门文集(科诺克斯,1993),以及数量方法在城市地理学的理论和原则中的应用(卡瓦拉德,1985;斯罗,1987)。

美国和加拿大出版了大量有价值的城市地理著作(墨菲,1972,1974;耶特斯和戈纳,1971,1976,1980;贝里,1973;伯鲁和维勒,1980;耶特

斯,1980,1990;帕姆,1981;克里斯汀和哈伯,1982;戈伯德和墨瑟,1986)。对加拿大的研究(伯尼和马克林农,1972;约翰逊,1973;纳德,1975;瑞,1976),对城市经济结构的研究(亚历山德森,1956),对这些问题研究的进展(哈特,1991),对主要城市地区如大城市区(戈特曼,1964,1987)或最大城市的研究(鲍里格,1989)等。有许多对不同城市的专论(亚当斯,1976b),或者对最大的大城市区的专论,如纽约(伯格曼和普尔,1975)、洛杉矶(纳尔森,1983)、芝加哥(卡勒,1970,1973,1976,1982;梅耶和维德,1969)等。此外,在城市地理年

会举办城市(如1995年的芝加哥)的旅行指南中,经常提供详尽的该城市的信息(科森,1995)。

21诸多城市问题受到重视

世界不同区域(伯鲁和威廉逊,1983;科森,1986)和特定地区的城市发展问题也得到了注意。如非洲(汉斯,1970)、南非(维斯坦,1981)、拉丁美洲(阿姆斯特朗和麦吉,1985)和亚洲(金斯伯格,1965;考斯塔1988,1989;金斯伯格等,1991)、印度(诺伯和达特,1977)、东南亚(麦吉,1967;金斯伯格,1986)、亚太(富池等,1988)、日本(科豪瑟,1976,1982;伊尔,1982;塞瑞斯凯,1991)、中国(朗格和金斯伯格,1980;马和汉森,1981;马和诺伯,1986;帕诺,1990;帕诺和胡,1995)、第三世界(伯鲁,1971;麦吉,1971)、苏联(哈里斯,1970;巴特,1976,1980)、捷克斯洛伐克(堪斯凯,1976),以及社会主义城市(瑞古斯卡和丹克,1987)。

城市经济问题受到重视,这体现在文集(科诺克斯,1993)或一些专论中。如城市交通(塔菲,戈纳和耶特斯,1963;霍顿,1968;维勒,1974;汉森,1986)、中心商务区(霍伍德和伯斯,1959;墨菲,1972)、零售业(西蒙斯,1964,1966;戈纳,1966;琼斯和西蒙斯,1990)、餐饮业(菲斯伯里,1990)、批

　14　城市问题　　　　　　　　　　　　　　　　　　　　　　　　　　　　　　　　　　　　2000年第5期　

发业(万斯,1970)、商业性萎缩(贝里等,1963)、服务中心(布鲁士和考瑟,1968)、小城镇(杰克,1981)、高科技产业(霍和马库森,1985;斯格特,1993)、第四产业(森普,1985)、电讯时代作为办公和交易中心城市的未来(戈特曼,1983)的研究。政策问题的研究也取得突出进展。如在对大城市政治框架(贝里,1973,1981;亚当斯,1976a;施密斯,1988)、特别地区(斯德茨,1975)、区位冲突(雷克,1978)、相邻地区对社区设施投资的政治观念(亚当斯,1988)、环境管理问题(底维勒和马科斯,1972;贝里等,1974;贝里和霍顿,1974)等。

住宅问题得到了明显的注意(伯尼,1981;亚当斯,1987;道斯和维沃,1991;高伯,1992)。如绅士化(施密斯和威廉逊,1986)、共管(V1维塞,1981)、住宅区位(摩尔,1973)、居住流动(西蒙斯,1974;卡瓦拉德,1992)等。

1977,1990;瓦德,1971,1989),对城市的管理、立

法、行政、经济等方面的决策产生了影响。

31地理学界发生的变化

我怀着热爱和怀念的心情,追念那些对城市地理学做出过重要贡献的已长辞于世的美国人:C1C1科比(1884-1965)、R1E1墨菲(1898-1986)、C1F1Kohn(1911-1989)、E1L1乌尔曼(1912-1976)、J1戈特曼(1915-1994)和H1M1梅耶(1916-1994)。

50年前,还没有一个可供城市地理学者交流

的组织机构。1978年,美国地理学会成立了专门组织,当时的会长是B1J1L1贝里,这就为城市地理学者的交流提供了机会。城市地理专业委员会很快成为最有活力的组织之一,1995年它已拥有

(美国876个会员,是美国地理学会第二大组织《

地理学会通讯》,1996年4月,第6页)。

1980年《城市地理》杂志的出版,适应了对专

在社会地理学的研究中,地理学者们开始重视城市的社会特征和问题(拉格里和皮金,1981;雷,1983;沃奇和迪尔,1989;伯尼和雷,1993;科诺克斯,1982,1987,1995)。比如从各种角度对住宅隔离问题的研究(庄士顿,1984)、后来性问题也令人关注(库伯亚希,1994;罗斯,1991)。下层社会(科诺克斯和胡吉斯,1990;罗斯,1991)、犯罪(培勒,1974;罗斯,1979;罗斯和麦克莱,1990;

无家可归问题(迪尔和沃奇,Harries,1990)、

1987;沃奇,1991;沃奇和迪尔,1993)等也得到注意。精神健康护理设施的区位(迪尔和泰勒,1982)、老年人的特殊需要(高伦特,1984)、社会正义(劳斯,1994)等也被研究和认识。公共空间的作用(米切尔,1996)、历史保护、生活质量、城市开放空间问题等也被关注。总之,社会学者给了地理学者许多研究城市社会问题方面的教益。

伦理和种族成为伦理学研究的前沿。如对黑人居住区(罗斯,1971;达顿,1973,1987;Ley,1974)、城市伦理的比较研究(约翰逊,奥里夫和罗斯曼,1989)、郊区化(穆勒,1981)包括城市扩展(戈特曼和哈伯,1967)、城市化和郊区(高伯,1989)、郊区黑人(罗斯,1976;克拉克,1979)以及郊区的种族和住宅问题(雷克,1981)的研究等。

我们既有的知识大为扩展,如城市文化(阿格纽、墨瑟和索菲,1984)、城市历史保护的研究(伯切特,1967;普雷德,1967,1973,1977,1980;万斯,

业期刊的需要。在它相对较短的时间内,由1980

年的每年4期增加到1986年的每年6期,1994年又增加到每年8期。城市地理学得益于那些多年来担任主编的人:B1J1L1贝里、01维勒、J、R1W1雷克、P101穆勒,以及早些时候的R1G1科里奇和C1W1帕诺。

半个世纪前,州际航空刚开始,1937年飞越太平洋首航,1939年飞越大西洋首航。随着飞行速度的加快,飞行时间的缩短,以及实际成本的降低,越洋服务已变得寻常和比较便宜了。这些都为城市地理学者的联系提供了便利。1996年美国地理学会年会在北卡罗来那的Charlotte召开,与会的地理学者有36人来自英国、10人来自德国、6人来自奥地利、7人来自日本、7人来自澳大利亚(美国地理学会通讯》《,1996年6月,第5页)。虽然半个世纪前就有了国际航空通信,但目前世界各地的地理学者往往通过电话、传真、电子邮件来进行迅捷的联系。我坐在计算机前,便能感到其处理文字的便利,诸如写作、修改、调整内容等。我描述了美国和加拿大城市型式的变化,50年中发生了太多的变化。

(译者单位:中国社会科学院

数量经济与技术经济研究所

本文编辑:魏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