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奥会对北京经济的影响预测

顾海兵;张晓燕

【摘 要】奥运会的举办必然会对举办地的经济产生巨大影响,即形成奥运经济.中国在获得2022年冬奥会举办权后,其经济效应成为国内经济学者研究的焦点.本文主要运用投资乘数和旅游乘数的计量经济学模型,预测冬奥会前后十年对北京GDP的影响.具体结论为:冬奥会前,随着投资的逐渐增加,最终消费的增长,冬奥会拉动GDP增长的百分点逐渐扩大,可以拉动北京GDP平均每年增加2.1％;冬奥会对经济的影响在举办年达到峰值,可以拉动北京GDP增长3.0％;2022年以后,冬奥会对两地滑雪产业产生的长期促进作用将逐渐释放,可以为北京GDP年均贡献1.6％.冬奥会前后十年年均带动北京GDP增加2.2％. 【期刊名称】《经济与管理研究》 【年(卷),期】2016(037)009 【总页数】10页(P27-36)

【关键词】2022年冬奥会;投资乘数;旅游乘数;经济预测 【作 者】顾海兵;张晓燕

【作者单位】中国人民大学经济学院,北京,100872;中国人民大学经济学院,北京,100872 【正文语种】中 文 【中图分类】F124;F224

内容提要：奥运会的举办必然会对举办地的经济产生巨大影响，即形成奥运经济。中国在获得2022年冬奥会举办权后，其经济效应成为国内经济学者研究的焦点。本文主要运用投资乘数和旅游乘数的计量经济学模型，预测冬奥会前后十年对北京GDP的影响。具体结论为：冬奥会前，随着投资的逐渐增加，最终消费的增长，冬奥会拉动GDP增长的百分点逐渐扩大，可以拉动北京GDP平均每年增加2.1%；冬奥会对经济的影响在举办年达到峰值，可以拉动北京GDP增长3.0%；2022年以后，冬奥会对两地滑雪产业产生的长期促进作用将逐渐释放，可以为北京GDP年均贡献1.6%。冬奥会前后十年年均带动北京GDP增加2.2%。

所谓奥运经济是指奥运会举办前、中、后等一定时期内，与奥运会举办相联系的、能产生经济效益的各项活动。奥运经济因其特有的聚合、裂变和辐射效应而成为最近30年世界经济发展中一种独特的经济现象，受到经济理论界和实务界的广泛关注[1]。理论上来讲，奥运经济包括直接奥运经济和间接奥运经济两类，直接奥运经济是为举办奥运会和开发奥运资源而进行的经济活动，如比赛场馆和相关设施的投资及投资拉动效应等。间接奥运经济指除直接奥运经济外，在举办奥运会时期能给举办城市和国家带来经济和社会效益的活动。一般认为奥运会对经济的影响可以分为三个阶段，即奥运前期的准备阶段、奥运举办期、奥运后期[2]。奥运经济模型还可以按照部门进行划分，大致分为以下三类：第一类是体育部门等与奥运直接相关的部门；第二类是与奥运有密切联系的部门，如旅游、住宿、餐饮、交通、批零贸易业、环保、文化、建筑、电子信息、通信、邮政、金融保险等部门；第三类是除第一、二类以外的其他部门[3]。

2015年7月31日，北京赢得2022年第二十四届冬奥会的举办权。京张冬奥会的成功申办在带来民族荣誉感的同时，也需要国人认真思考研究其带来的经济效益，对其可能带来的经济影响进行预测分析。国际上很早就有学者就奥运会对于主办地区的经济影响进行研究，包括场馆建设、基础设施建设、对GDP的拉动作用、就

业机会、旅游业的发展、体育经济、奥运品牌经济等各个方面。威尔纳和阿拉万蒂诺斯(Willner & Aravantinos，2010)运用投入-产出模型系统RIMS作为分析工具来定量分析1996年亚特兰大奥运会对佐治亚州直接和间接的经济影响[3]。马登和克罗(Madden & Crowe,1998)利用澳大利亚莫纳什大学开发的多区域CGE模型分析了悉尼奥运会的经济影响[4]。穆勒(Müller，2014)从成本和收益的角度分析了2014年索契冬奥会对俄罗斯经济的影响，重点分析了其赛后旅游业发展、赛后场馆合理利用、赛后奥运基础设施等的经济效益[5]。以2008年北京奥运会的举办为契机，近年来中国众多学者也纷纷对奥运会的经济效应进行了理论和实证研究，并且取得了一定的成果。杨越(2005)运用投入产出分析方法，定量分析了2008年北京奥运会对北京的GDP增长以及新增就业的影响[6]。顾海兵(2002)采用GDP模型法、消费模型法、投入产出模型法研究了2008年奥运前、奥运年、奥运后直接投资对北京经济的拉动作用[7]。刘佳燕和李强(2012)利用投入-产出模型分析了2008年奥运会对北京市就业水平的影响[8]。

以上研究均表明奥运会对举办城市的经济发展有不可忽视的影响，然而由于一方面奥运经济效应的繁杂性，国内大部分的研究仅限于理论分析；另一方面，冬季奥运会与夏季奥运会相比，不论是比赛项目、规模、关联产业还是经济效益，都有很大的不同。因此之前的基于夏季奥运会的研究，大部分已经不适用于京张冬奥会的经济研究，而且正确性也有待进一步探讨。目前国内还没有具体文献对京张冬奥会的经济效应做定量分析，因此本文将基于一定的经济方法和模型预测分析冬奥会对北京GDP的影响。

本节将以《北京统计年鉴》中以支出法计算得到的GDP数据为研究对象，建立适当的模型合理预测冬奥会对北京GDP的影响。目前学术界关于奥运经济的研究模型有很多种，顾海兵(2002)曾运用GDP模型法、消费模型法、投入产出模型法、国外经验法四种方法分别研究2008年奥运会的经济增量[7]。考虑到冬奥前、冬

奥中、冬奥后三个不同阶段拉动经济增长的主导因素不同，本文将在各个预测阶段运用不同的预测模型。其中，冬奥会前期，主要是场馆建设、基础设施建设等直接投资促进GDP增长，因此重点运用投资与经济增长模型进行预测分析。冬奥会举办期间以及后期主要是旅游业收入拉动GDP发展，相应地采用旅游收入模型来预测。这里还要说明，由于冬奥会的宣传效应，冬奥会在举办前就会带动旅游产业的发展，因此旅游收入模型的运用将贯穿冬奥会前中后三个阶段。下面就详细介绍投资经济增长模型和旅游收入模型。 (一)投资经济增长模型

根据国民经济核算理论，收入等于消费加投资，收入用Y表示，消费用C表示，投资用I表示，具体见式(1)：

根据收入决定消费理论，消费等于消费倾向和收入的乘积。消费倾向用β表示(0<β<1)，具体见式(2)：

将式(2)代入式(1)推导得Yt=It/(1-β)，这里的1/(1-β)就是投资乘数，可以用K表示，即K=1/(1-β)。

目前国内大多数学者选择用乘数理论研究大型活动投资对经济的拉动作用，张辑和胡春阳(2008)基于乘数效应ΔGDPt=1.418×ΔIt来研究奥运会对北京2002—2008年经济增长的影响[9]。余谦等(2011)基于宏观分析建立了投资乘数模型ΔGDPt=4.05×ΔIt来量化分析上海世博会对上海经济的影响力[10]。张琪等(2011)利用线性回归模型进行新增投资和新增GDP分析，建立如下模型：

ΔGDPt=1.9×ΔIt，说明了世博会前期影响经济的主要因素是世博投资[11]。还有部分学者运用总量回归来研究投资和经济增长的关系，但鉴于本文以奥运投资为对象重点研究新增加的这部分投资的经济效益，因此，本文建立如下增量模型来研究奥运投资对北京经济增长的促进作用： 式(3)中，ε是误差项，K是投资乘数。

考虑到1993年以后中国经济体制、税收制度同以前有较大不同，本文选择用于回归的数据时间段为1993—2014年，样本数据如表1所示。基于北京GDP和投资的一阶差分数据*由北京统计年鉴的信息可以看出，GDP平减指数和投资价格指数大体相近。，使用软件Stata对以上计量经济学模型进行回归分析，结果如表2所示。

由表2可以看出，回归系数全部为正，投资与GDP呈正相关关系毋庸置疑。从F检验结果来看，方程总体显著性检验的伴随概率等于0.000，模型总体是统计显著的，方程在很高的置信水平下显著成立，具有一定的经济意义。从检验回归系数显著性的t值以及用来双边检验的P值来看，解释变量的系数显著不为零，表明回归结果高度显著。根据调整后的R2接近1可知，总体拟合度相当高，模型较好。下面由变量之间的散点分布和线性拟合方程来对此模型具体分析。

北京GDP增量和投资增量散点分布与线性拟合方程如图1所示。回归结果与散点图均显示，1993—2014年，北京市GDP增量和投资增量具有极强的正向相关关系，并且该方程的拟合优度R2为0.912 2，说明这一线性拟合方程能很好地描述两个变量之间的关联性。从实际数据来看，变量之间的回归系数为2.5，说明投资每增加1个单位，北京市的GDP平均来说将增加2.5个单位。由此得出对应的计量经济学模型为： (二)旅游收入模型

改革开放以来，随着人民生活水平的提高，旅游业迅速发展，同时促进了许多与旅游相关的间接部门的生产发展，从而带动整个国民经济的发展，由此产生了旅游乘数的概念。所谓旅游乘数是用以测定单位旅游消费对旅游接待地区各种经济现象影响程度的系数，具体是指旅游支出的变化对社会产出、收入、就业和税收变化的影响。主要有旅游收入乘数、旅游产出乘数、旅游就业乘数、旅游投资乘数、旅游进口乘数等类型。旅游业的特点决定了它与其他行业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旅游业的

繁荣发展必然给其他行业带来巨大红利。

鉴于旅游产业自身庞大的体系、与其他产业纷繁复杂的关联互动效应以及在国民经济中日益重要的地位，国内外很多学者开始从事旅游与经济增长的专门研究，成果颇为丰富。马斐森和沃尔(Mathieson & Wall,1983)提出了旅游乘数的原始概念，他们认为“旅游消费和旅游乘数相乘后在一定时期内会对总收入产生影响”[12]。张丽峰(2008)研究表明国内城镇居民旅游对国内生产总值和第三产业的发展具有正向影响，并得出国内城镇居民旅游消费每增加1%，GDP增加0.79%[13]。蒋小浪(2009)利用上海市1980—2002年旅游产业增加值和旅游产业投资增量的统计数据进行回归分析，得出以下模型：ΔGDPt=0.7×ΔIt+13.8，即上海世博会增加量与旅游业增加值增量之间的比值为0.73[14]。苏继伟和邱沛光(2005)利用回归模型对1984—2001年重庆市入境旅游对GDP的贡献率进行了测算，通过应用带虚拟变量的线性回归模型进行拟合得出：dyt=7.22dzt，这里dyt是GDP增量、dzt是旅游收入增量，即每增加1万元的旅游收入，会导致增加7.22万元的国内生产总值[15]。以上的研究成果均表明旅游对GDP具有正的影响力。基于此，本文建立旅游收入与GDP的关系模型。模型如下：

式中，ΔCX表示旅游收入增量，ΔGDP表示北京地区生产总值增量，ε是误差项，a是回归系数。

根据表1的数据，采用最小二乘法得到回归数值：

图2展示了2001—2014年北京市GDP年增量与旅游收入年增量的折线图。 在奥运年的筹备期，一方面是奥运投资会拉动举办地经济增长。奥运投资包括直接投资和间接投资，一般来讲，奥运会间接投资主要是指由于奥运会的举办而提前进行的投资以及以奥运筹资为目的的投资；奥运会直接投资则是指与奥运比赛项目直接相关的投资，主要包括举办前的基础设施建设投资。本文提出的奥运投资主要研究场馆建设和交通建设等投资对北京的影响。另一方面，申奥的成功会引起世界人

民对奥运会主办城市的关注，自然会在奥运前就吸引大批游客前来消费。因此奥运前的旅游收入对奥运会主办城市的经济也起到重要的拉动作用，本文将分别研究奥运前旅游消费对京张两地的经济影响。 (一)北京场馆投资对其GDP的影响

根据奥组委的《申奥报告》，北京市关于冬奥会场馆建设的投资约为64.44亿元人民币、场馆运营费约4.4亿*北京 ∶张家口为7 ∶3的比例。、租用建筑行政管理费用预算总计0.4亿人民币*假设2022年共用700万美元，2015—2021年平均每年300万美元，2023—2024平均每年350万美元。、临时工程的投资约8.2亿*假设临时工程的投资集中在2019—2021年，由北京和张家口场馆投资的比例，大致假设奥组委对临时设施、运行费用的投资，北京 ∶张家口为7 ∶3。，因此得到冬奥会北京场馆投资的年度分布(见表3)。

表3同时说明了冬奥会北京地区场馆投资所创造的投资增量，这里场馆投资作为投资的一个重要部分，可以运用第二部分建立的GDP增量与投资增量的关系模型测算北京场馆投资对北京GDP的具体拉动效果，结果如表4所示。

表4中表示的GDP增加值均为名义值*近五年来，北京市平均GDP名义增长率为8.2%，假设2015—2022年北京市不举办冬奥会的情况下这样的GDP名义增长速度可以持续许多年(后同)。，以2014年北京的GDP为21 331亿元人民币作为基准，则大致可判断2015—2021年冬奥会场馆投资对北京GDP的拉动百分比，如表5所示。

经过以上讨论，最终可以做出如下判断，冬奥会场馆投资可以累计为北京贡献193亿元的GDP增量，换算为百分比，2015—2021年冬奥会场馆投资可以拉动北京市GDP每年增长大约0.1个百分点。 (二)北京基础建设对其GDP的影响

冬奥会场馆集群投资只是全部投资中的一部分，为了推动奥运会顺利举行，主办方

会借奥运机遇进行若干基础设施项目建设，以交通为例，北京冬奥会交通规划的具体预算如表6所示。

表6中的基础设施投资，要么属于冬奥会建设的一部分，要么受益于冬奥会获得批复，都直接或间接与冬奥会有关系，属于奥运会创造的“投资增量”。根据得到的GDP与投资关系模型，最终可以测算出冬奥会新建基础设施对GDP的具体拉动效果，具体如表7所示。

表7的GDP增加值均为名义值，根据以上假设，可得出冬奥会新建基础设施对GDP的拉动百分比(见表8)。

经过以上讨论，最终可以做出如下判断，冬奥会基础设施投资可以累计为北京贡献844亿元的GDP增量，换算为百分比，2015—2021年冬奥会直接投资可以拉动北京市GDP每年增长大约0.4个百分点。 (三)北京冬奥会旅游收入对其GDP的影响 1.除冰雪产业外的其他旅游产业带来的GDP增量

近年来，随着经济的发展，旅游产业越来越成为城市发展的明星产业，而奥运会作为全世界关注的重大赛事，其强大的吸引力和广告效应，无疑将推动举办城市走向世界级的大舞台，吸引国内外越来越多的游客前来观光旅游。自申奥成功起，北京、张家口就将其美丽的自然风光、悠久的文化底蕴、绝妙的滑雪胜地展现在了世人面前，必将引来无数游客陆续前来。对于京张两地而言，奥运会必然会带来旅游产业的井喷，将是推动经济发展的中坚力量。为了准确估计京张冬奥会对旅游业的增收效果，本文运用北京夏季奥运会旅游收入增长模型进行类比分析，2002—2007年奥运前旅游收入具体增加值如下表*2003年“非典事件”，北京旅游收入是一个“异常点”，应当予以剔除，本文用2002、2004年北京旅游收入的平均值代替2003年的异常值。：

为了推算冬奥会对京、张两地旅游增长的作用，还需要考虑物价上涨的因素，

2001—2014年CPI变动百分比见图3。2001—2014这14年中，旅游支出CPI上涨的年平均值为0.786%，基本保持稳定，假设在2001—2025年，旅游支出CPI每年上涨0.786%，因此，将表9中每项数值乘以1.007 8614，就得到2016—2025年冬奥会使京张旅游收入增长的测算数值，这里假设北京市冬奥会带来的旅游收入增量占总量的90%*考虑到未来旅游业会成为张家口市的主导产业，全市旅游收入占GDP的比重应该会高于北京。，那么奥运前两地旅游收入增加的具体金额见下表10。

根据第二章算出的旅游收入模型，本文将冬奥会运行费用构成的政府最终消费、旅游收入增长代入其中，最终得到2017—2021年冬奥消费对两地GDP的增量。 综合本节的讨论，奥运前旅游收入的增加，可以为北京市总共带来累计2 384亿元的GDP增量，平均每年大约拉动1.5个百分点的GDP增长； 2.奥运前冰雪产业带来的GDP增量

与夏季奥运会相比，冰雪产业无疑是冬奥会独具魅力的产业。冬奥会的举办，必定迎来冰雪产业发展的黄金时期，使其成为京张两地新的经济增长点，促进两地经济和产业结构的可持续发展。上一小节通过类比夏奥会的经济效应推导冬奥会的相应效应，在这里需要单独考虑冰雪产业的发展对北京GDP的影响。

目前，北京市体育产业增加值占GDP比重较低，向上空间较大，是全市消费结构中的“增长潜力点”，然而该产业一直没能实现突破性增加，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居民参与的运动项目存在板块性缺失，北京市滑雪人数占人口比例远低于发达国家。随着冬奥会的成功申办，可以显著提高北京市民对滑雪运动的关注度，从而弥补全市运动项目中冰雪运动的缺失，延续2008年北京奥运会对体育产业的促进效果，形成合力最终促使北京体育产业快速发展，推动GDP增速可持续增加。在这里，本文以此次冬奥会“冰雪运动的目标人数为3亿”、“滑雪人口比例为5%”以及“人均消费500元/年”的假设测算*数据来自《申办报告》。，未来每

年中国冰雪产业将产生收入约为325亿元，而北京滑雪场占全国滑雪场的比重为8%*数据来自wind资讯。，考虑到北京及其周边的人口优势、交通优势、场馆优势以及吸引游客的能力，可以估计未来每年国内冰雪产业带来的活动收入中，北京占比20%，即2015—2021年，冰雪产业的发展年均给北京带来235亿的GDP增量，平均每年拉动GDP增长0.74个百分点。

在奥运会举办期间，有效的外部需求大幅增加，从而带动GDP的增长，其中有效的外部需求主要包括在奥运会举办期间，以奥运为目的前往主办国和主办地的各方游客、运动员、媒体等相关人员引发的各种经济活动。奥运消费是指为了满足国家举办奥运会的需要和个体体育消费的需要从而围绕奥运会所进行的各种直接消费和间接消费的总和。现实中奥运消费主要分为两种：一是政府消费，指政府以成功举办奥运为目的而进行的各种人力、物力和财力等消耗，主要包括奥组委的开支、奥运会引发的开支以及奥运建设衍生的开支；二是个人消费，即游客、运动员、工作人员等因参与奥运会或因奥运会的辐射效应而带来的个人消费，消费的目的主要是观看比赛、奥运旅游等，从而获得身心等各方面的享受，以满足个人发展的需要，个人奥运消费是一种生活性消费[16]。

根据申奥报告，政府冬奥会将消费人民币27.43亿。假设北京和张家口各占一半，即北京消费13.72亿人民币，由支出法计算GDP的公式知，消费增量直接对GDP产生相应的效应。因此，政府冬奥会消费能够使北京GDP增加13.72亿元。个人奥运消费主要包括《申奥报告》中奥运年的门票收入以及由夏季奥运会类比推导出来的冬奥会当年的旅游业收入(除门票)，故个人冬奥运会消费能够使北京GDP增加1 410.2亿元。

表12中的数据同样是名义GDP数值，由此可以得到奥运年消费拉动北京GDP增长的百分点约为3%。

(一)后奥运时期消费升级对北京GDP的影响

后奥运会时期，举办城市和国家更多的是享受举办奥运会带来的各种红利。一方面，城市和国家知名度的提升使其经济规模和基础设施有了质的发展；另一方面，奥运会给举办城市和国家的对外贸易注入了新的生机与活力。奥运前投资在短期内猛增，奥运会期间大口径的人流、物流使得城市的消费和进出口一片繁荣。在各种因素的共同作用下，城市的经济增速实现大幅增长。特别是奥运会的举办带动体育产业和相关旅游产业的长期可持续发展，极有可能成为主办城市未来发展新的经济增长点。本文考虑冰雪产业发展，通过2008年旅游收入类比分析，由旅游收入乘数得出，在奥运会的后三年，冬奥会使北京旅游收入增加的具体金额年度分布如表13所示*不考虑冰雪产业带来的旅游收入。。

又根据式(3)—式(4)知，奥运后，旅游收入带来的北京、张家口两地GDP增量年度分布如表14所示。

表14中的数据同样是名义GDP数值，那么根据估算的同期名义GDP数值，可以得到冬奥会后旅游收入拉动北京GDP增长的百分点，如表15所示。

由表15可知，冬奥会的后三年，在不考虑滑雪产业的条件下，由于奥运会的巨大广告效应，吸引的旅游收入平均拉动北京GDP增长1.5个百分点。 (二)冰雪产业的持续发展对北京GDP的影响

利用2022京张冬奥会对冰雪运动的宣传效应，体育文化尤其是冰雪文化得到广泛传播，因此在后奥运时期冰雪产业的产值飞速上升，促进北京GDP的增加。具体预测如表16所示。

通过举办2022年冬奥会，北京能够成功发掘全市滑雪运动的潜力，创造新的消费增长极，为全市经济可持续增长注入新的动力。

综合以上分析，冬奥会对北京经济的影响有三部分：(1)奥运前，场馆建设、相关基础设施建设等直接投资对GDP形成直接增长；(2)奥运年，政府购买、企业赞助、奥运会吸引的旅游业收入等消费对GDP有明显拉动作用；(3)奥运后，由于奥运会

对冰雪产业的广告效应，使两地滑雪产业获得长期增长，带来GDP的增加；其中前两项属于直接的短期影响；第三项属于长期影响，能够改变两地经济格局，为经济可持续发展贡献重要动力。本文将这三项影响的测算值相加，得到冬奥会经济的影响总量如表17所示：

冬奥经济的影响可以分为三个阶段：奥运前，随着投资的逐渐增加，最终消费的增长，奥运会拉动GDP增长的百分点逐渐扩大，平均可以拉动北京GDP每年增加2.1%；奥运对经济的影响在举办年达到峰值，可以拉动北京GDP增长3%；2022年以后，冰雪产业产生的长期促进作用将逐渐释放，可以为北京GDP年均贡献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