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又到四月。记得去年的这个日子,一群爱好诗歌的孩子相聚在万景园,谈诗,写诗,朗诵诗。那时,天还阴沉着,偶有雨滴落在眉宇。叶子一枚一枚地绿,我说春是春天里最明媚的光亮。它照耀着新生种子的萌芽,以及远方吹来的欢喜而活泼的风。在行走的路上,脚印如金子般珍贵。而我们拿出手中的稿子,用笔写下一首首分行或者古体的诗句。那些跳跃在稿纸上意境鲜活记录心灵的句子,被春风吹醒,被清水滋养,被我们十几个写诗的孩子呵护与爱着。去年,还是四月;四月,还是万景园。行走,有孤独。而每一个落荒的诗人,又怎能没有孤独?当心中的情感找不到人表达,甚至无人理解,而谈论诗歌,相遇知音,一群孤独的人在一起就成狂欢,欣喜,兴奋。我不曾以为我们的缘分是被哗众取宠的在流浪的诗人。毕竟,我们的心中淌过的是真挚的对诗歌的爱,以及行走在路上对生命真谛的拷问。这样的相聚,也充满了意义。行走,流浪。不如说,行走就是流浪的儿子。行走的身体内淌着流浪的鲜血,哪有流浪的儿子不行走,哪有行走的孩子不思亲,哪有思亲的人不感性?一年了,我看到北湖的杨柳又长出新嫩的绿芽,听到北湖的歌声重新唱出了春天的味道,想到了一年之前,一群诗歌爱好者相聚于此朗诵诗歌的情形,不免,有些感慨,有些伤感,也有些欣慰。假如,我们就是孤独的拾荒者,在命运的路上寻找那些心灵迷惘的归宿,我们用笔写下岁月静好,安放流年,写下你若安好,便是晴天,写下青春,也写下未来,写下青涩,也写下离合悲欢;写下大学里种种让人眷恋也让人愤恨的流光与故事。流浪的足迹,一点一滴,成为一片。在路上行走的人,慢慢消逝了踪影。只我们那些绽放在过去的诗歌,依旧清新,饱满激情。我忘不了,这些可以唱歌可以写诗可以怀恋的日子,也忘不了,我手中那支长满锈迹的钢笔,蘸满了墨汁,被我磨得很亮。北湖的足迹依旧很饱满,每一天都有很多行走的身影。我不知道他们也是否在流浪,只记得,我们曾经将一部分的青春与热情交与了它。它没有思想情感,也没有记忆。我不知道北湖水中的鱼,是否以七秒的记忆,将所有发生在湖畔的故事铭刻在湖底?不知道,不知道,流浪没有开始,也没有结束。也感谢这些一路相伴的人,感谢那些相互陪衬相互奋进相互学习交流的时光。又是四月,又是谷雨,又是暮春。行走的流浪,与流浪的行走。在流浪在一起,在一起在流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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