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之所以妙,大概在于这情感丰富上,人体大脑蓝斑的存在,让生活变得分外不同。
《红处方》,这本书在一周左右的时间内读完了,毕淑敏的第一篇长篇小说,也是我读到的她的第一篇小说。看完这本书之后,我也由之前的没有钟爱的作家到有钟爱的作家。一直以来是蛮喜欢毕淑敏的文章的,从《我很重要》开始,但如今成了甚是喜欢的钟爱。她的作品让我看到了与众不同的世界,一个我从未接触过的价值层面,但到底文里还是若隐若现地透露着关于探讨幸福、追求幸福的永恒话题。
头一回借书前不看简介,是因着挚友的提及,也因此,翻开书才知道,这里头藏着的是一个特别的世界,一个关于毒品的世界。在走近这个世界之前,我和大部分人的想法一样,那些个瘾君子,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咎由自取得此结果,不值得怜悯。看过这个世界之后,明白这之前的想法只是看瘾君子的表层表现而产生的片面感受,这样的想法不可谓对错,但显然是不可取的,我们会因此无意中伤害到他们。他们是值得人们关怀的,相信至此局面,也并非他们内心真正希求的,他们求的不过是一种幸福的感觉。用生命科学的知识去解释,人感到幸福的时候,体内会有一种名为 “F 肽 ” 的物质,他的分子结构是中心碳原子上,有一个芳香环,一个哌啶环,和一个苯环,而吗啡也正具备了中心碳原子,芳香环保、哌啶环和苯环。吗啡就这样骗了脑神经,让人进入虚妄的幸福。幸福,人人求之,有这么一种快速得到幸福感的途径,自是有人会对其趋之若鹜。可见,贪求幸福感才是原罪。即使得到的幸福感是虚妄的,短暂的,过后会带来更大的空虚感和身体伤害,尝过它滋味的人们仍是难以戒掉它。
太多的吸毒患者在成功戒毒之后会复吸。生理上的瘾是不难根除的,可心里上的瘾没那么容易戒。幸福会让人留恋,使人成瘾 , 一点都不意外。毒品使人迷恋,更多是人心理上的依赖,让人痛苦的是拥有后的失去,这比从未拥有过更令人神伤。
大多数吸毒患者皆因在现实生活中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对生活不满意,才会产生触碰毒品的念头。恰好,那些 “F 肽 ” 的模仿者使他们的得到了他们最终所求的感觉。而有那么些患者并不是自愿选择吸毒的,只是一不小心沾上成瘾,这类人大多数很愿意戒的,他们的意志往往比那些自愿选择毒品的患者强。这其中并没有太复杂的缘由,因现实生活中有着他们在乎珍重的东西,不愿自己就这么被毁了。但当他们将生活的苦难放大,在心理上和吸毒时得到的快感做比较,如此,他们的意志会薄上好几分。
话说,很多政要会吸大麻,这类人在社会上是有权地位的上等人,在平常人看来他们生活光鲜亮丽,可为什么他们会吸呢?压力大,需要释压?可能吧,他们的世界离我太遥远,反正我是不懂他们的世界。但站得越高,风险越大,这道理我还是明白的。他们身上背负的责任,可不是每个人都能承受的。虽说,他们拥有的比他人多,可背负的也多,如此,他们还不如平凡如你我般的人更容易获得满足、幸福,毕竟没有人会觉得心头压一块石头会是舒服的。亚里士多德说过 “ 幸福意味着自我满足 ” ,又有一说: “ 幸福绝非轻易获得的东西,在别处不可能找到,只有在我们身上才能发现。 ” 正因为我们平凡,因为我们要求不多,更容易满足,也因此更容易获得幸福感。
《红处方》里的故事让我思考的还有很多。人拿动物来做实验,发现其实很多我们以为是人性的东西,也同样出现在动物的生活中。譬如,将性作为交易,当一雌一雄两只猴子饿极了,得到食物时,雌猴知晓自己抢不过雄猴,会用自己的身体去诱惑雄猴从而得到食物。这和其他交易本质上并没有什么不同,但因为世人价值观不一样,有人就将其上升到伦理道德的层面。可我认为对做这类交易的人,不适过度批判,毕竟他们并没有损害他人利益,且建立在自主意愿上。在这一点上,我更认同西方一些国家的做法,将红灯区合理化,相应地会降低相关疾病的传播。
院长简方宁的这般结局,是我愿意看到的,毒瘾让她不得不结束自己的生命。随着生命的逝去,不仅是摆脱了毒瘾的折磨,还有作为院长承受的心理压力和失落。作为院长的她,每天要面对这么一群将人性弱点发挥到极致的吸毒患者,心里上的喟叹不会少,但她尽心做得更好,将自己的全副精力都分给了戒毒医院,希望能解救更多的人。特别是在沈若鱼的衬托下,我对简方宁这个院长更加敬佩,她不仅用药物治疗患者,还尝试着从心理上给予病患支持,可惜,她的第一次尝试,一个人格变态的女吸毒患者,将她推向了死亡。在她的葬礼上,众多痊愈病患的出席让我们看到了她的付出并不是徒劳的,而是很有价值意义的。自古忠孝不能两全,在事业上,她做得很好,相应的,对家庭,她就不能给更多的心思了。她的丈夫身体出轨了,这个结果并不让人意外。
戒毒医院是到处可见的人性弱点、丑恶面,就是连医生护士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才在这所阴郁的医院待着,作为“卧底”的沈若鱼看得真真切切,在医院没待多久就逃似地离开了。然而,故事的最后,沈选择了承接简的事业。这让人意外吗?还好吧,在那段得知简染上毒瘾,收到简的信的日子里,有了预示。沈的丈夫也能预料到她做出这样的选择,并没有阻拦她的意思,这样大概是理解和支持她的吧。在从逃离医院到主动要求到医院工作,虽说是两个不同的身份,境遇会很不一样,但仍会接触到那些丑恶面;而她做出了这样的选择,显然是已经克服了心理障碍。我想她会把这份事业做好。
这是一个我从未接触过的世界,如今能窥探到这个世界的一隅,甚是惊诧,细想,这一切都是有迹可循的。其实我正处在这个我以为远离自己生活的世界,世界这么大,我们不可能接触所有面,能这么看看,了解了解,也是不错的,我没有那么一颗伟大的心,牺牲自己很多,面对一群阴郁的人,尝试挽救他们。但我盼望着,这类人能越来越少。这大概要从关注人们的幼年生活、心理开始,这最终联系到了一个词 —— 教育。教育,国之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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