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记不得是在什么时候开始接触史铁生的,印象中初中的课本上就有一篇 《我与地坛》。那时候读不懂,但由于是课文,不懂也要装懂。
后来偶然间心血来潮,开始读他的文,才发现原来,他的文字是那么地深刻。
其实高一的时候,语文老师曾跟我们讲过,她有一个学生,在20xx年元旦的时候打了个电话给她,电话里哭着说,:“他死了。他死了。”老师也慌了,连忙安慰她。后来才知道,他,是史铁生。
当时我就在想,是怎样一种情感,能够对一个可以说是毫无关系的作者的离世这么心痛。不过那时也就想想,并没有去探知。高二的时候,买了这本《我与地坛》。读着读着,越发地爱不释手。我也才开始有点点体会,那时候那个学生内心的不舍和悲伤。谁说和他毫无关系呢,明明我们都曾受到命运的折磨,有过相同的感受,灵魂里有着关联。
有时候,看到书里的某些句子,也会不知觉地湿了眼眶。里面有写他从健康到生病的过程,有着他对生死的思考,也有着他与母亲之间的情感流淌。有时细腻悠长(如我与地坛,墙下短记),有时豪迈乐观(如我的梦想),有时透露着一种无奈感叹(我二十一岁那年,想念地坛),但更多是有着一股坚忍不拔的劲儿充斥其中(好运设计)。我与地坛读后感在我对铁生有那么一点点了解的时候,我突然有些懊恼。为什么没能早一点,在他还在的时候去读他,分享一点点他的喜怒哀乐。可是转念一想,我又感觉有些庆幸,还好我当时没有想要去理解。因为就当时的我不一定能对他的文章感兴趣,或许稍微看一下就弃之一旁,更加错失了了解他的机会。
“她说:‘出去活动活动,去地坛看看书,我说也挺好的。’ 许多年以后我才渐渐听出,母亲这话实际上是自我安慰,是暗自的祷告,是给我的暗示,是恳求与嘱咐。只是在她猝然去世之后,我才有余暇设想。当我不在家里的那些漫长的时间,她是怎样心神不定坐卧难宁,兼着痛苦与惊恐与一个母亲最低限度的祈求。现在我可以断定,以她的聪慧和坚忍,在那些空落的白天后的黑夜,在那不眠的黑夜后的白天,她思来想去最后准是对自己说:‘反正我不能不让他出去,未来的日子是他自己的,如果他真的在那园子里出了什么事,这苦难也只好我来承担。’ ” 读到这一段的时候,我脑海中一位开明坚强的慈母形象高高耸立着,也突然想到每次我出去玩的时候,我的母亲也是像这样地担心着我。怪不得我晚回来的时候她会那样地生气又开心。
“我闭上眼睛,想:上帝为什么早早地召母亲回去呢?很久很久,迷迷糊糊地,我听见了回答:‘她心里太苦了。上帝看她受不住了,就召她回去。’我似乎得到一点儿安慰,睁开眼睛,看见风从树林里穿过。” 看到这里我的眼眶红了,是一种从内心的敬佩和心疼。敬佩一位母亲的伟大,心疼她承受的苦痛。但我想她应该是幸福的,如果她能知道铁生已然如此坦荡和从容,面对命运的不公。
墙下短记中,有一段话让我觉得铁生对生活的感悟很是通透。“一些当时看去不太要紧的事却能长久扎根在记忆里。它们一向都在那儿安睡,偶尔醒一下,睁眼看看,见你忙着(升迁或者遁世)就又睡去,很多年它们轻得仿佛不在。千百次机缘错过,终于一天又看见它们,看见时光把很多所谓人生大事消磨殆尽,而它们坚定不移固守在那儿,沉沉地有了无比的重量。比如一张旧日的照片,拍时并不经意,随手放在哪儿,多年中甚至不记得有它,可忽然一天整理旧物时碰见了它,拂去尘埃,竟会感到那是你的由来也是你的投奔;而很多郑重其事的留影却已忘记是在哪儿和为了什么。”个中滋味,有过经历的能懂。
在好运设计里面,铁生设计了一段他认为的,想要的美好的人生。“我先要占住几项先天的优越:聪明、漂亮和一副好身体。”然后你降生在一个普通知识分子的家庭,你的父母都很疼爱你,但有并不限制你的自由。你可以很好享受童年的乐趣,不必急于学习各式各样的辅导班,但你要接受文化的熏陶。上苍赐你不屈不尽的创造情怀,你可以尽情感受自然,感受生命。然后你又有一份美好的姻缘。但是这样幸运的人生是不可能的,也显得过于单调,有所欠缺。所以他由加了一些痛苦,但笨,丑,无知,狡猾等等都不符合。但如果你生了一场有期的大病,在你绝望的时候,突然有了转机,然后你开始祈祷,你也会慢慢发觉,之前的苦难都没关系,你将爱生活,爱这个世界,爱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劫难之后失而复得,现在的你才真正是一个幸福的人了。苦尽甘来,对,这才是最为关键的好运道。”
但是铁生也并不是总是那么乐观睿智的,在他年轻的时候就被告知很有可能一辈子只能在轮椅上度过时,他也是痛苦了好长一段时间的,“我终日躺在床上一言不发,心里先是完全的空白,随后由着一个死字去填满。”后来慢慢的明白了,看透了,但是命运却没有就此松手。
白岩松曾写过这样一段话,“史铁生是我非常尊敬的一位老大哥,他曾经说过这样一段话: 当四肢健全、可以随意奔跑的时候,常抱怨周围的环境如何的糟糕。有一天,突然瘫痪了,坐在了轮椅上,这时候,抱怨自己怎么坐在了轮椅上,于是怀念当初可以行走、可以奔跑的日子,这时才知道那个时候多么阳光灿烂。又过了几年,坐不踏实了,长褥疮,各种各样的问题开始出现,突然开始怀念前两年可以安稳地坐在轮椅上的时光,那么的不痛苦,那么的风清日朗。又过了几年,得了尿毒症,于是开始怀念当初有褥疮,但是依然可以坐在轮椅上的时光。又过了一些年,要透析了,不断地透析,一天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于是怀念刚得尿毒症那会儿的时光。
所以,史铁生说,生命中永远有一个“更”,为什么不去珍惜现在呢?”
我有点无奈地笑了,说得很对,可是深处其中的我们总是不懂。
就像铁生所说的,“要是有些事我没说,地坛,你别以为是我忘了,我什么也没忘,但是有些事只适合收藏,不能说,不能想,却又不能忘。”有些事,自己收藏,旁人懂不懂无所谓,你明白就好。
因篇幅问题不能全部显示,请点此查看更多更全内容